vi~ri~

【甜奶】稻子与稗子

写车就过不了气死,写个剧情向吧。

灵感来源一个视频和余秀华的一首诗。

张昀with刘源

                          

     张昀总觉得对于他来说阴暗狭窄的阴沟中大概只需要一点黑夜里遥远繁星的光芒,就不觉得苦了。刘源成为了他生活中的那颗繁星,他第一次见到刘源的时候,刘源穿着干净的校服,和同学结伴走在路上,被簇拥着,笑的冬日暖阳般灿烂,就是这样的刘源将余光分给了自己,被锁在不到八十平米的狭小房间,衣服破烂身上还带着淤青的自己。


     他以为刘源不会愿意与他做朋友,但是第二天张昀父亲走后门被敲响,打开只看见一张字迹整洁的字条夹在门缝之中。张昀忍着身上的疼痛弯腰捡起纸条,手上的伤口流出血污碰到雪白的纸条上他都感到懊恼。“还记得我吗?我在你家窗口见过你,我叫刘源,你父亲说你叫张昀,我是你邻居,你还好吗?”纸条空白处还画着一只丑丑的小熊。


     张昀苦笑了一下,自己算是不好吧,父亲自从母亲离开后就开始酗酒,自己因为他没有上已经考上的高中,每天借着酗酒的由头对自己拳打脚踢,禁止自己出门不让自己寻求帮助。张昀一开始也尝试过找别人帮忙,但是每次都会被寻求帮助的对象送回到父亲身边,紧接着就是父亲的痛打。久而久之张昀也不再渴望帮助,他还差一年成年,可父亲只要不死就张昀似乎永远无法逃离。


    张昀认真的回信又放到了对门刘源家的门口。信件就这样变成了他和刘源交流的窗口,也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外界声音。刘源会在给他的信旁边放上一些小零食和创可贴,会在楼下顺着窗子关切的询问张昀的父亲是否又打了他,甚至还会拿自己用过的招数教张昀怎么逃避父亲的毒打,虽然这些点子换来的都是张昀父亲更加难以抑制的暴怒,但是张昀还是甘之如饴,因为离刘源家很近,这样的生活张昀竟然也可以忍受了。


     张昀本以为刘源也是喜欢自己的,当他将心中所想的委婉的表达出来后,刘源消失了两天,像是不曾存在于张昀的生命中一样,毫无音讯。张昀也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感到后悔,明明不说还可以继续和刘源往来,就像朋友,像天上触不可及的星光……就在张昀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再一次敲响了,张昀特意伫立在门口不久才打开的门,他也怕两人相顾无言的尴尬,不想看见那样的尴尬。


     这次静静躺在门口的是一本书,关于种植的。张昀不理解其中的含义只是默默收起这本书,不想让父亲发现。就在他想要关门的时候,从楼梯上来了一个女孩,穿着和刘源一样的校服。“问一下刘源是住对面那户吗?我找他想…想说些事。”张昀看着女孩的神情怎么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刘源大概很受欢迎吧,所以也就不会在意自己这个低到尘埃里的人了。


     他告诉了女孩刘源不在就又关上了门,门传来响声的一刹那,张昀还是没忍住让泪水填满了眼眶。终于,到了此时,最后那位肯垂怜这阴暗角落的人也离开了,张昀实在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了,曾经刘源告诉他可以找警察求助,他拿不想害了父亲搪塞过去,实际上就在他认识刘源的前一天他还想着要跑出去报警,但是见到刘源后他更怕因为报警自己被送到福利机构再也见不到刘源了。现在倒是不用有这种害怕了……


     张昀很快速的收拾着东西,说白了也只是他和刘源的那些纸条,即使东西不多他也很快就收好了,但是开门之后还是迎面撞上了父亲。张昀发现父亲身上的酒气,不禁回忆起之前与自己身上的伤,他想要撞开父亲跑出去,却被直接拽住了头发“你小子要跑是吧?你老子都不管了?学你那个娘?”

       嘴上说着张昀父亲就抬起脚踢在了张昀的肚子上,张昀一个趔趄撞在墙上,痛苦的捂着肚子。就在第二脚即将落在他身上时张昀强行撑着身子爬起身用那本书狠狠地砸在了父亲的腿上,这一下他打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加之书很厚,张昀父亲顿时倒在了地上。张昀顾不得父亲的叫骂,只拿上了那本书顾不得那些字条,忍着身上的巨痛飞奔在街上凭借几年前的记忆找到了派出所,在迈进派出所大门的一瞬间才放松下来,倒在了地上。


     在那很久之后,张昀已经成年且完成了学业,在城市里有了栖身之所,也有了新的爱人,偶然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了那本刘源送给他的书,书上落了很多灰,张昀皱着眉头打开翻阅着,忽然在其中发现了一张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字条,上面写着“你知道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吗?”带着好奇和对当年的一些遗憾,张昀上网搜索着,紧接着就找到了一首诗: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

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

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

一棵稗子

提心吊胆的春天

                          ——余秀华                     ”


张昀看着句子只觉得很美,却像是自己对刘源的感受,或许刘源也像他一样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稗子?张昀没有心情考证,向上翻了翻诗的题目,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在诗的最上方那个无疑是题目的位置写着——《我爱你》


     在那个主人离开后就废弃的房子的门缝中,一页泛黄的纸被风吹着发出声音,纸条门外一端用创可贴固定着,上面依旧画了一个刘源经常给张昀画的丑丑的小熊,写着“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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